☆冬眠北极星★

讨厌被模仿

[太敦/金婚本解禁]三千恋文不及你

三千恋文不及你

>金婚本《伴君与度》售罄解禁

>咫尺：30-26 部分

>阅读愉快ww

文/诗小。

世间万物皆尘烬，三千恋文不及你。

（零）

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第一下的时候，从那片深邃得望不见边的群青色天空落下了零零星星的白，是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

中岛敦曾听说过，平安夜降雪是件挺浪漫的事。所谓白色平安夜，就好像被上帝祝福了一般，礼物和圣诞老人一起来临，穿过寂静的夜，在雪地上留下驯鹿的脚印。毕竟说到圣诞，终究就离不开童话色彩的梦幻感。

然而，眼下自己窘迫的情况与其说是浪漫不已，倒不如说是狼狈不堪。

在深冬十二月的雪夜里，中岛敦深绿色的格子大衣配上被泼了红酒的白色衬衫，同样遭殃的还有头发和领带，他在寒风中止不住地哆嗦，觉得自己和装饰在街口那一棵品味独特的圣诞树一样，活像个笑话。

街对面的红绿灯已经变换了三次颜色，熟悉的身影没有出现，他终于放弃挣扎地转了身，把双手合拢放在嘴边，轻轻地哈了一口气。暖湿的气息漫过口腔，把掌心一点点焐热，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人类和植物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只是温暖这个名词，一旦失去了贴近心脏的热度，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还有什么比在平安夜被卷入枪击事件更糟糕的事呢。

有，那就是在平安夜跟恋人吵架。

还有什么比跟恋人在平安夜吵架更糟糕的呢。

有，那就是在吵了架之后，一个人负气出走，并没有一个恋人跟着追过来。

（一）

中岛敦的人生在十八岁那年像是发生了一场大地震一般，地表撕开了无数的裂缝，认定理所当然的事物全都与过往背道而驰，所谓的真相其实和真实情况之间相去甚远，他站在并不坚实的地表，也曾无数次地怀疑人生。好在旧事物的毁灭往往伴随着新生，所以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熬过灾后重建的他，最终得到了另一种生活。

而在这全新的生活里，有一个人，成了无法忽视的重要存在。

在过去的八年里，中岛敦和太宰治从相识到熟识，然后恋爱，到现在，居然也已经交往整整六年了，他至今仍旧觉得很不可思议。

好在加入武装侦探社之后大大小小的际遇让他学会了处变不惊。所以，在这个平安夜，当他看到有人举着枪冲进他和太宰正在吃晚饭的餐厅时，第一反应并不是躲藏，而是如何保护餐厅里的其他人。

但比他先行动的，是坐在他对面的太宰治。

那个人悠哉悠哉地和歹徒对话，而另一只手在身后向中岛敦比划了几下，他立刻意会，开始思考如何在不惊动歹徒的情况下，疏散人群。

这样的袭击和港口黑手党相比并没有什么威胁性，但是当歹徒举着枪要求太宰治去做他的人质时，中岛敦有那么一个瞬间还是心慌了。他看着对方一脸游刃有余的向着歹徒走过去，还向自己抛来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心跳却忍不住紊乱了起来。

毕竟太宰治的异能只能使得异能攻击无效化，手枪子弹可不是这么回事。

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也并不是多余的，在太宰治距离歹徒不过一步路的时候，对方突然毫无征兆地，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

子弹击中了太宰治身后橱柜里的红酒，连同玻璃碎片砸在中岛敦的脑袋上，把银白色的头发和上衣染得一片鲜红。

“太宰先生，你是不要命了吗？！！”

中岛敦揪着被自己扑在身下的太宰治的衣领，大声吼了出来。

而被眼前的青年惊人的速度吓坏了的歹徒自然是又接连开了几枪，但当他看到眼前四肢虎化眼神凛冽的人除了衣服上多了几个窟窿，身体一点都没有受伤之后，终于扔下了手枪，一脸错愕地倒在了地上。

（二）

英雄救美这种事情，放在电影里还算是个浪漫的戏码，但在现实里，这不过就是一出讽刺剧。尤其是在主人公意识到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不争气地哭出来之后，于是他顾不得眼前的人还没开口说话，也顾不得警察想要问话的叫喊声，转过身，一路跑得飞快。

如今他顶着一副狼狈相，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就更加不觉得半小时前的自己是个英雄了。

倒不如说，史上最糟糕的平安夜约会不过如此。

和太宰治交往的六年里，他的生活算不上波澜壮阔，但是也并非平淡如水。侦探社的工作和一般的上班族不同，一切都需要随机应变，所以他们能像这样坐在一起共进晚餐，来个节日约会其实也算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更何况，在今年，这个日子对于中岛敦有别的意义。

他把已经冻得有些没知觉的左手伸进外套的口袋里，在摸到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之后，他突然难过了起来。

事实上，在那个时刻，让中岛敦感到害怕并且第一次冲着太宰治发出怒吼的原因，并不是眼前的歹徒，也并不是太宰差点被枪击这件事本身，而是在歹徒扣动扳机的那个时刻，他明显看到了太宰治的眼神，他没有要躲的意思，就仿佛是在等待着那颗子弹射过来，然后穿透自己的心脏。

自杀热爱者太宰治，今天也依旧没有放弃追逐死亡。

这让他有些生气，却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气对方。

所以，当他们报了警处理完这个事件后，在摇晃的黄色灯光之下，顶着一头红酒和鲜血的中岛敦看着太宰治，久违地露出了有些受伤的神情。

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懂过眼前这个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能够和喜欢的人心意相通算是小概率事件，两个人能够安安稳稳地在一起也是小概率事件，如果在一起的期限能够无限延长，那更是概率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件了。

曾经他一直是个没什么自信的人，甚至连自己的生存意义都无法确定，如今这臆病一般的自我怀疑多少有些消褪，却不是完全没有。

总有那么一个契机，内心潜伏下去的苦涩会像海底火山一样，热流上涌，把世界弄得一团糟。他还没有想好应对方式，就会先让灼热的海流给烫伤。

那今后呢。

还没有说出口的承诺呢。

我这样的人，和太宰先生，能走到最后吗。

中岛敦突然慌了。

他想起前些日子，他从太宰那里抢过来，然后全数烧毁的情书，它们承载着另一些女孩的心意，想要告诉太宰治的话，和他想说的又有什么差别。

一粒雪花默默地停留在他的鼻尖，中岛敦没有伸手去碰，他吸吸鼻子，假装自己是被冻着了，而不是真的想哭。

（三）

彼时，被晾在餐厅里的太宰治正不得已的陪着警察做笔录。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心思却早就飞到屋外，惦记着那只眼圈红红的小老虎。

最近的中岛敦让他觉得特别反常。

比如说偶尔会在他躺在侦探社的沙发上午睡的时候搞突然袭击，跑过来拉着他的手，等他睁开眼按住对方的头吻上去的时候，那个人一边回吻自己，同时默默地把双手往背后收，也不知道是要隐藏什么。于是他赌气似的加重了亲吻的力度，然而中岛敦也不是他们刚认识时的那个中岛敦了，两个人像是在角逐一样啃咬着对方的嘴唇，直到听见泉镜花用那没有一丝起伏的声线喊着非礼勿视的时候，才红着脸松开对方。

又或者偶尔一个人抬手撑着下巴发呆，在被他连续叫了几次名字之后，才终于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欲盖弥彰的笑容。

最夸张的一次，这个人走在马路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走着走着，伴着一声清脆的“嘭”，直愣愣地撞到了电线杆，然后脑袋上缠了绷带，倒让江户川乱步给他俩取了绷带情侣这样的绰号。

虽然中岛敦一直也不是特别清醒的一个人，但最近这迷糊和状况外显然已经与这个人在侦探社工作了八年的老资格身份无法相符了。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十分可疑。

太宰治一边思考，一边把右手伸进口袋里，握着那个圆形的小盒子把玩了起来。

“先生，你可以走了。”

“先生，先生？”

“啊，怎么了？”

陷入思考之中的他有了片刻的失神，等到他回过神来，眼前的警官已经合上了笔记本，一脸终于完成了任务的放松表情。

“先生，你可以走了。”

他攥紧口袋里的圆形小盒子，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脚踢翻了办公室的椅子。

在遇见中岛敦之前太宰治没想过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说到底这么短暂的生活里，多活一刻和少活一刻又有什么区别。然而对于只要活着就好的中岛敦来说，每一刻都弥足珍贵。他一开始没想通，自己怎么会栽在这个少年身上。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太宰治也曾觉得自己需要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恋爱这种事情，哪有道理可言。此时此刻，一向懒洋洋的他快步行走在下着雪的横滨街头，在意识到自己心绪纷乱，完全没法冷静思考的时候，突然忍不住有些想笑。

命门这种东西，原来他太宰治也是会有的啊。

雪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撑起了有些阻挡视线的雨伞，太宰治远远的望见了红灯转变成绿灯，终于加快步伐，奔跑了起来。

（四）

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缓缓下落的雪花融入一片阴影，看起来竟然落寞得让人有些心疼。

太宰治在脚步触碰到那片狭长的阴影之时，竟然片刻间失去了言语。

因为方才的一路小跑，他张嘴喘着气，在空气中凝结白雾，倒是让对方的模样变得更加不清晰了。

中岛敦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转过身，金紫色的眼眸有些湿润，他缓缓开口。

“太宰先生……真是对不起呢。”

“？”

非要说的话，中岛敦的话让他觉得有些状况外，以至于他有些惊讶地站在原地，除了一脸问号，并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

“对不起……擅自烧了你的情书。”

“诶？”

“对不起……那么大声的和你说话。”

“敦君……”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眼前的青年没打算给他插嘴的机会。

“当初被太宰先生告白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中了头等大奖一样，虽然我从来没有真的中过奖，但我觉得大概就是那种心情。”

“在过去的六年里，我一直心怀感激地和太宰先生在一起。虽然太宰先生总是说些不着调话，骗我去喝了那么咸的海水，让我替你写了那么多的报告书，还让我无数次跑腿去接你回侦探社，可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太宰先生是个麻烦，相反的，因为自己有被太宰先生需要，我是真的……非常地……开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哭腔。中岛敦吸吸鼻子，又紧紧地咬了咬下唇，直到留下了一小道牙印。

“可是……”

“或许对于太宰先生来说，我才是个麻烦吧。像我这样，觉得只要活着就好的人，大概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太宰先生所着迷的自杀。”

“我还是太笨了……”

眼前的人突然抬起一只手挠挠头，弯起眼角，可这个笑容却没来由地让太宰觉得火大，他觉得不能让这个笨蛋再说下去，于是他抬手取下领结，语气有些冷淡。

“敦君，你看好了。”

在下着雪，又寒风肆意的大冬天，太宰治竟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在一旁，紧接着又打算脱掉了防寒的毛衫。

“太宰先生你……你在干嘛？”

中岛敦显然被太宰的举动吓坏了，他顾不得说话，而是伸出手想要阻止对方。

而在那之前，太宰治脱下毛衫，露出了一件黑色的防弹背心。

“诶？！”

中岛敦就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敦君你啊，就这么看待你集侦探社的信赖和百姓的崇敬于一身男朋友吗？”

“死在那种老鼠的枪下，一点都不符合我的人生信条啊。”

太宰治笑得有些得意。

所以这才是他毫无畏惧的原因吗。

这防弹背心分明是几年前中岛敦送给太宰治的生日礼物啊。虽然他当时并没有觉得这个人会穿这种东西，但未雨绸缪也不是什么坏事。

中岛敦想到先前心里填满了消极想法的自己，忍不住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呜……”

可笑着笑着，脸颊突然湿了一片，紧接着，憋了一个晚上的眼泪终于像是洪水决堤一般，纷纷夺眶而出，他抬手抱紧眼前的人，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太宰先生是笨蛋！”

“敦……敦君要不……不能呼吸了……啊——啊——咻！”

被他紧紧抱着的太宰治因为只穿了个衬衫和防弹背心，忍不住在风中打了个喷嚏，这倒让眼前的小老虎手忙脚乱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太宰先生快快快把衣服穿起来，小心着凉了！”

中岛敦慌慌张张地去捡被太宰治先前潇洒地一甩手就扔在了雪地上的外套，而就在这时，有一个圆形的小盒子掉了出来。

他正准备伸手去捡，可眼前的人却抢先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啊敦君，今天天气真不错呀，是个白色圣诞节呢~”

太宰治把那个小盒子藏回裤子的口袋里，开始假装四处看风景。

其实，他大概是知道了，那个小小的盒子，似有若无的重量。

他想，生活确实不是只有蜂蜜味的糖果，然而这样的生活他很早以前就习惯了。

只是，有那么一个时刻，当你心中所想的，和恋人心中所想的，它们做成一个叫作“巧合”的可爱圈环时，你还是仍不住会觉得，生活甜如蜜，抱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先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等一下太宰先生，我有话要说！”

他急忙掏出口袋里的小盒子，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的人就先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敦君，我们结婚吧。”

等……等……等一下。

中岛敦抬手抓了抓一股红酒味的头发，另一只手攥着小盒子，他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

“我说太宰先生啊……”

“呐~呐~结婚吧结婚吧！敦君你看我们也都老大不小了！”

相对于狼狈的中岛敦，太宰治倒是显得正常多了，唯独少了件防寒的外套。可眼下他显然有别的关注重点，所以也不顾及被积雪打湿了膝盖，只是紧盯着眼前涨红了脸的青年，看着他像圣诞树一般滑稽的面孔，可表情却十分认真，于是这一幕就像是出平安夜的闹剧。

“不是啊，我说太宰先生……”

眼看着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中岛敦有些慌张地想要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人。

“我不管，敦君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望着中岛敦欲言又止的表情，太宰治索性耍起了无赖，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大咧咧地说着。

“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啦！”

一边觉得害羞，一边又是担忧太宰治坐在雪地里迟早要冻坏，无奈之下，中岛敦只好迅速抢过太宰治手里的盒子，然后拿出里面的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啊咧，尺寸居然正好啊。”

在他小声惊叹着的同时，太宰治也没心没肺地欢呼了起来。

“太好了，敦君答应了呢，啊——啊——咻！”

“所以太宰先生快把衣服穿起来啊要要要感冒了。”

伴随着这出闹剧的，还有围观人群的掌声，以及平安夜的簌簌白雪。

圆头圆脑的街灯像一团带着温度的光球，中岛敦抬手想要去拍太宰头顶上的白雪，却被眼前的人提前抱进了怀里。

“敦君准备的戒指，不打算给我带上吗？”

那个充满朝气的声音，在他耳畔，连同呼吸间的团团热气，扑面而来。

他就在一瞬间变成了脸红的大结巴。

“你……你……你自己……戴……戴上吧……”

眼前的人难得没有继续刁难他，而是拿起他手里的戒指，直接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啊，尺寸正好。”

“那就好。”

至于中岛敦为了量太宰治的指围费了多少功夫，以至于作出了多少可疑的行为，这些，他才不会告诉别人呢。

至少眼前的人此刻弯起的眼角里，溢满了有些不可思议的光。

毕竟这是带有童话色彩的，神圣的夜晚。

也将成为中岛敦这辈子，最难忘的平安夜。

（五）

半年后——

鲜花和气球，装饰在屋子的各个角落，七彩的糖果，还有小老虎的玩偶。

租借了侦探社的御用咖啡馆“漩涡”，中岛敦和太宰治终于结婚了。

“说起来，太宰先生后来就再也没有收到情书了呢，”

“是哦……我也老了啊。”

“对不起，烧掉了你珍贵的回忆。”

“那种东西，烧了就烧了呗。”

太宰治摆摆手，“还是，敦君你想把我们未来新家的地址留给她们？”

“当然不是！”

彼时，刚交换完戒指的中岛敦有些不满地念叨着。

“可是太宰先生，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嘛。”

“嗯，怎么？”

“当初交往是你说了算，结婚的事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呀！结果求婚还是被你抢了先。”

眼前的人微微鼓起了脸颊，使得原本就不够成熟的面孔又多了些稚气可爱。太宰治抬起手摸摸他的脑袋，轻声唤他。

“可是敦君啊。”

“什么？”

“就让太宰治产生了想要活下去这个念头这件事来说……”他略微停顿了半秒，直视着眼前的人，再度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些温柔。

“是你的胜利哦。”

在温柔之外的，是太宰治认真的眼神，中岛敦与他对视了几秒，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叫了一声：“啊，我知道了。”

“诶，敦……”

在太宰治还没反应过来的片刻里，中岛敦扯过他的领带，主动吻了上去。

伴随着这一幕的，是来自最熟悉的同事们的欢呼和掌声。

七彩的花带伴随“嘭”的一声在空中分散成彩虹的碎片，一吻结束后，中岛敦歪着头，有些俏皮地开口。

“誓约的kiss，怎么也得由我开始啊。”

太宰治其实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眼前的青年，他稍微仰头望着自己，笑得有点得意。夕阳把他银白色的头发染上一层温润的暖，就连弯起的眼角眉梢也带上了浅浅的金属光泽。

这一刻，万分珍贵。

所以他没有开口，只是俯下身，再度吻住了中岛敦的嘴唇。

他其实还想告诉这只不满于被求婚了的小白虎。

——你早就赢啦。

——早在你从鹤见川里把我捞出来，对着我说想吃茶泡饭的那一刻起，你就赢了。

再比如说……

——世间万物皆尘烬，三千恋文不及你。

他最想说的情话，不过如此。

笔者后记：

被邀请去参加中岛先生和太宰先生的婚礼对我来说完全是个意外。彼时我只是个不起眼的矮个子小警员，在那个平安夜，我因为上司的刁难而被迫留下值夜班，所以不得不赶到现场去处理那个枪击案。接下来的事，就如文中所写那样，为了找到中岛先生做笔录，我一路跟着飞奔而出的太宰先生，然后完美目击了史上最戏剧化的一场求婚。当时的目击者自然不止我一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太宰先生把中岛先生抱进怀里的那一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开始鼓掌，当然，也包括我。而在后来几次，因为公事再次遇见他俩的时候，我更加觉得，再也没有比他俩更合适的一对了。无论是工作搭档，还是生活伴侣。比如说中岛先生会偷偷把太宰先生藏在口袋里的毒蘑菇换成蘑菇形状的巧克力，比如说太宰先生会在中岛先生发现案件突破口的时候摸摸他的脑袋，说几句鼓励的话。大概恋爱才是本世纪最大的悬疑案件吧，要找到一个合理解释太难了。

啊，请原谅我的用词这么别扭，毕竟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矮个子小警员。愿今后的平安夜，没有犯罪，没有子弹，只有白雪和圣诞礼物。

还有中岛先生和太宰先生，祝他们幸福。

-fin-

其实就是失踪人口来混个更新。